马革裹尸流芳后世 身遭诬陷难慰平身——马援之冤

    中华马氏网 2009年3月14日 中国冤案实录


         凡是读过几年书的人,大都知道马援或伏波将军,即使说不出他多少事迹,也知道“老当益壮”、“马革裹尸”、“聚米为山”等成语。这些成语就是由马援的事迹衍化而来的。马援叱咤风云的一生为后人津津乐道,不仅因为他是东汉时著名的军事家和谋略家,而且因为他屡遭诬陷,死后多年才得以平反昭雪。
        一、不做守财奴
        马援(前14--49 )字文渊,扶风茂陵(今陵西兴平东北)人。战国时赵国名将赵奢是他的远祖。赵奢因功被赵惠文王封为马服君,其子孙便改姓为马。马援的祖籍原是河北邯郸,汉武帝时将一些世家大姓迁往扶风茂陵,所以史书上就称马援为扶风茂陵人。马援的曾祖父名马通,在汉武帝时官至重合侯。马通的哥哥马何罗因有反迹,被汉武帝杀掉,马通也因此湮没无闻。马援的祖父名马宾,在汉宣帝时以郎官为持节使,号称使君。马援的父亲名马仲,官至玄武司马。马援有三个哥哥:马况、马余、马员,都颇有才能,在王莽时都曾担任二千石的高官。马况曾被封为穷虏侯,马余曾被封为致符子,马员曾被封为中水侯,真可谓满门簪缨。但是,这三个哥哥对马援格外器重,认为他才是马家最能成就大事业的人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十二岁时就死去了父亲。当时,马家特请当时著名的学者蒲昌做他的老师。但胸怀大志的马援不能守章句之学,有舍学而从事畜牧的打算,希望到边郡垦田牧马,以补家用。长兄马况看他意志坚决,便答应了他,并对他说:“你是大才,当晚成。好雕工是不把最好的玉轻易示人的。”马援明白长兄的意思,即择主而仕,把自己的才能献给值得献出的英明之君。马况不久病死。按兄弟羡慕他的财富越来越多的时候,他却对宾客说:“人积有财产,贵在施舍,使财尽其用。否则的话,也就是一个守财奴罢了!”
        于是,他将自己积聚的财产都散发给了乡亲故旧,而他自己却仍穿着羊皮衣裤,十分朴素。此举使马援名声大噪,也显示出马援志存高远。王莽末年,农民起义此起彼伏,天下大乱。王莽的堂弟王林也在四处物色贤才,发现马援能成大器,遂将马援推荐给王莽。王莽立授马援为新城(汉中)大尹(即太守)。当时群雄并起,光武帝刘秀也起兵讨伐王莽。不久王莽失败被杀,刘秀建立了东汉政权。马援和其兄马员都放弃了王莽授的官职,避居凉州。天下大体安定后,光武帝命马员仍任上郡太守,而马援一度仍留居凉州。陇西割据势力首领隗嚣对马援颇为器重,遂将马援召至自己幕下,并授马援为绥德将军。
        二、择主酬志
        隗嚣曾师从大儒刘歆,但也是个王莽式的伪君子。他割据陇西一带,口头上表示要兴刘秀。马援对隗嚣的心理十分清楚,但他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公孙述的情况,这对判断天下大势的走向有很大好处。于是,马援欣然受命,前往成都。公孙述和马援本来是相知颇深的旧交,但公孙述在见马援的时候却大摆架子。他盛陈卫队,延见马援后略事酬酢,即令马援去馆舍安歇。公孙述派人给马援送一身衣服,然后会百官于宗庙,俨然一副天子气象。公孙述要封马援为侯,授以大将军之职。随马援前去的人都很高兴,独马援未露出任何喜色。马援对身边的人说:“天下大局未定,鹿死谁手尚未可知。公孙述不是推诚任用贤士,以共图成败,而是大摆架子,讲排场,这怎么能长久地留住贤士呢?”因此,马援没有接受公孙述的官职,告辞回天水。隗嚣问马援对公孙述的印象,马援说:“公孙述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,不足以成大事,且妄自尊大,不如专事东方。”这里的“东方”是指定都洛阳的刘秀。由马援对公孙述的评价可以看马援志不在小,而以后的事急案五年实也证明,他对公孙述的评价是完全正确的。
        建武四年,隗嚣命马援奉书去洛阳。(当时,刘秀虽已于洛阳称帝,但东方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敌对势力,形势并不怎么安定。马援的到来令刘秀十分高兴,他正需要了解西边的情况。据记载,刘秀接见马援的礼仪十分简略,只是由一个小宦官将马援引入,在宣德殿相见,仪卫很少,令马援颇为惊异。相见之后,刘秀对马援先到天水、成都,而后才来洛阳颇感失望:“卿遨游二帝间,今见卿,使人大惭!”那意思是,你马援认为我还不如隗嚣和公孙述,实在令人遗憾。马援顿首谢过,颇为坦诚地对刘秀说:“当今之世,不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矣!”这话不仅坦诚,而且巧妙。随后,马援将公孙述见他时那种戒备森严的情况说了一遍,接说:“我这次来,你如此简易,怎么能知道我不是刺客呢?”刘秀微微一笑,然后风趣地说:“你不是刺客,只是一个说客罢了,两人谈得十分投机。马援认为,刘秀恢弘大度,颇似汉高祖刘邦,确有天子气象。但他并没有马上请求在刘秀处任职,这反而使刘秀对他更加器重。刘秀派人陪马援到东海边巡游一通,然后护送马援回天水。在这段时间里,刘秀和马援已相知甚深,刘秀对马援极为信任,希望通过马援促成和隗嚣的合作。马援回到天水后,向隗嚣极陈刘秀的过人之处:“前些时我去洛阳,皇上单独召见我数十次。每次谈话都从傍晚到天明,无话不谈。皇上的才能和勇略不是一般人所可比的。皇上心胸坦荡,无所隐蔽,大体和汉高祖相类。博览多闻,处理政事和文才上,前世也无人可比。”隗嚣反问道:“你说他哪些地方像汉高马援答道:“有的地方不如汉高祖。汉高祖无祖呢可无不可,今皇上好管事,大小事都要详加过问,而且又不喜欢饮酒。”隗嚣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说:“照你说来,反过来那就超过汉高祖了?”因为隗嚣对马援格外信任,所以还是决定采纳马援的建议,将长子魏恂送往洛阳做人质,与刘秀修好。当马援送魏恂去洛阳时,将自己的家眷和宾客都带到洛阳去了。马援促成了刘秀和隗嚣的合作,自己也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效力的英明君主了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这次到洛阳,似乎引起了刘秀的某些疑虑,所以一直没给他安排什么官职,只是在洛阳闲居。马援的宾客很多,食用浩繁,他便向刘秀请求,自己愿屯垦于三辅的上林苑中。光武帝刘秀答应了马援的请求,使马援又过起了平静的屯垦生活。此时的马援时刻都在关心着天下大事,准备有机会时一展自己的抱负。
隗嚣不甘久居人下,时间一久,其野心便有所暴露,其间自然会有一些人逢迎其意志。一个叫王元的人似乎也颇有谋略,极力怂恿隗嚣与刘秀断绝关系,而自成局面。王元认为,隗嚣“牵儒生之说,弃千乘之基”,是一种战略失误。这话显然是针对马援说的。马援要隗嚣“专事东方”,并将儿子送往洛阳做人质,隗嚣对此也正心怀不满,怀疑马援出卖了自己。
        王元进一步劝道:“图王不成,其弊犹足以霸。”意思是说,即使不能成为全国的王,也可以称霸一方,而不必向刘秀俯首称臣。这话颇合隗嚣的心意,于是便处处表现出自立的样子。光武帝刘秀对隗嚣的首鼠两端已有所知。建武五年,刘秀要出兵伐蜀,要隗嚣出兵相助,担任一路兵马的指挥。实际上是对隗嚣的试探。隗嚣则表示,自己力量单弱,不宜伐蜀。于是,刘秀和隗嚣的关系开始恶化。当马援得知隗嚣要绝刘自立后,便数次致书隗嚣,责其负义。隗嚣不仅不听从马援的劝告,反而对马援更加不满。建武六年,刘秀决定对隗嚣用兵,马援上书刘秀,请面陈方略。马援在上书中说,隗嚣并未将真心告诉他,如果早知他要割据称王的话,马援早就与他绝交了。今隗嚣既然已背汉,那么讨伐他就是天经地义的了。但马援灭隗嚣的详细策略到底是什么,史书中语焉不详。刘秀本来就器重马援,今见马援有这样的建议,心里很高兴,马上交给他五千骑兵,前往游说隗嚣的主要将领。马援在陇西数年,交游甚广,大家对他的为人都颇为敬重。在马援的游说下,隗嚣的几个重要将领转而归顺刘秀,有的虽未明确背隗向汉,但却将自己的部众解散,不参与征战;有的将领虽仍是隗嚣的部下,但对马援也甚表同情。于是,隗嚣集团,力量大为削弱。
        建武八年,刘秀命来歙率兵二千余,从间道出奇兵讨伐隗嚣,一举占领了略阳(在今陕西南部)。隗嚣大惊,出兵数万人,将略阳团团包围。来歙连连派人向刘秀求援,刘秀亲自率领大军前往。大军到漆地后,诸将领都以为王师至重,不宜深入险地。刘秀犹豫不决,便将马援召来,询问他应如何办。马援在半夜里赶到,刘秀很高兴,便将诸将领的意思告诉了他。马援对隗嚣的处境进行了详细分析,认为隗嚣已处于土崩瓦解之势,如乘势进兵,必能大胜。马援担心刘秀对双解不透,就找来一些米,堆成山谷之状,指陈形势,向刘秀指出进军之路,分析透辟,形势显明。在马援的指点下,刘秀对形势一清二楚,信心顿增,下令马上进军。果如马援所料,隗嚣很快就陷入了土崩瓦解之中,天水也被汉军攻破。在消灭隗
嚣这支割据势力的过程中,马援发挥了关键作用。在攻占天水后,刘秀又命马援和来歙一起平定了陇西诸郡县,使这大片区域纳入了刘秀的版图。
        三、镇守陇西,平定羌患
        马援以平定陇西有功,被刘秀授以太中大夫。当时陇西羌患日益严重,当地居民饱受其祸。来歙认为,要平定羌患非马援不可。刘秀接受了来歙的建议,于建武十一年拜马援为陇西太守。古代的羌即今天的藏族,以游牧为生,不时内扰陇西一带,给当地人民的生产和生活造成很大的危害。马援平定羌患的方略是,先切断其来路,阻塞临洮,来路既断,再集中力量对付已来的诸羌。他发马步兵三千人,于临洮大败诸散羌斩首数百,获牛、马、羊万余头,塞上投降的羌人达八千余。另一支羌人有数万之众,以浩门隘为据点,四出劫掠,为害甚烈马援为正本清源,和扬武将军马成一起督军奋击。诸羌见汉兵势盛,就将妻孥送到允吾谷躲避。允吾谷在今兰州北约三百里处,处于向青海撤退的通道上。马援由此窥知,羌人准备退走,足见其势已疲。于是,马援便出轻骑兵掩击。羌人没想到马援骤至,十分惊慌,遂又西撤至唐翼谷中。很明显,这表明羌人打算要往西宁方向撤退了。马援继续督军进击,紧追不舍。羌人遂引兵于北山,顽固坚守。马援陈兵山前,摆出一副要大举进攻的样子,而另派一支数百人的骑兵,绕至山后,乘夜放火,并以鼓声助威。羌人惊慌失措,遂大溃而逃。马援乘胜追击,斩首千余,大获全胜。经此一战,羌人丧胆,不敢再入陇西劫掠。在这场激战中,马援也被流矢击伤,贯穿股胫。光武帝刘秀闻知后,特致玺书慰劳,并赐羊二千头,牛三百头,以作为马援休养之需。但是,马援却将刘秀的所赐之物尽数赠予将士宾客,自己一无所取。因此,马援的声望越来越高。
        如何治理陇西,朝中大臣的意见分歧很大。不少人认为,陇西连年荒乱,道路遥远,抚驭有诸多困难,不如弃而不理。马援闻知后,马上上疏力争,认为放弃陇西将造成国防上的大失误。这里土地肥沃,且有灌溉之利,一定不能让羌人再入湟中,否则后患无穷。刘秀对马援的意见深表赞成,遂命武威太守返回金城,避难凉州的老百姓悉数遣返,得三千余口人。马援又奏请设置长吏,修缮城廓,兴办水利,劝以农耕,民得安居乐业。但是,马援担心羌人会再次卷土重来。为防患于未然,他派归降的羌人头目杨封出塞,向羌人诸部游说使汉羌彼此友好相处。马援在这一点上做得很成功,使汉羌之间数年没有战争。
        建武十三年,诸羌氏联合为乱,人数达数十万之众,声势颇大。陇西一带的官民一时人心惶惶。但是,马援却表现得镇静自若,不慌不忙。其他人见马援如此胸有成竹,也就安定下来了。马援只率领四千余骑兵,对羌人突然邀击。羌人依山为险,与马援军相抗。马援并不急于挥军与战,而是先夺占了水草之地。羌人以游牧为生,人和牲畜不得食,人心自乱,遂仓皇而逃,有万余人到马援营中请降。自此以后,陇西清静,多年未发生过羌患。
        有一天,一个县的老百姓因报仇而发生殴斗,一些人遂谣传发生了羌患。老百姓被羌患吓破了胆,谈虎色变,一听说发生了羌患,纷纷入城避难。狄道长闻知后马上报告马援,请闭门发兵。当时马援正与宾客宴饮,闻报大笑道:“羌虏何敢内犯?”他要狄道长回去,“好好把家看好,如果害怕的话,就睡在床底下。”马援这种幽默的话逗得宾客大笑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任陇西太守六年之久。最初两年,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对付羌患。后几年地方清静,马援也显得悠闲多了。他为政总其大要,不注重琐细小事,认为那些小事应由下官去管,自己不侵下属之权。他自己经常和宾客宴饮,而地方安静,政无不举。这应该看作是马援为政的一个突出特点。马援从陇西太守任上被征返京后,拜官虎贲中郎将。他不喜欢过寂寞的生活,如经常和宾客宴饮,又担心引起猜疑。于是,他找到了另一种寻乐的方法,那就是常给人讲故事和历史。马援身材高大,和蔼可亲,眉清目秀,一望即令人敬服。再加上他的地位和传奇般的经历,所以来听他讲故事的人很多。上至太子,下至闾阎百姓,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述,津津有味。这既是马援寻找生活乐趣的一种方式,也是他避免猜忌的一种谋略。
        当马援初回京时,光武帝刘秀曾亲自接见他,说道:“我深恨以前杀牧守太多了。”言外之意是,悔恨任用马援太晚了,以致冤枉死了许多牧守。马援的回答也很策略:“死得其罪,何多之有?但死者既往,不可复生。”这话既顺了刘秀的意思,无责备之意,又不失谏诤的作用,十分得体。光武帝刘秀听了后哈哈大笑。由此可以看出,马援不仅善于用谋打仗,而且善于辞令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回京后,将往日奏疏重新检出。他前曾建议,重铸五铢钱以供流通。三府官认为不可,此议未行。马援看到三府官所列的十三条理由,经一一解释后,再次上奏,认为重铸五铢钱是“富田之本”。这次刘秀批准了他的奏请,重铸的五铢钱在全国流通,天下称便。由此观之,马援还颇通理财之道。
        四、南征交阯
        交阯在历史上又称安南,大体相当于现在的越南北部。秦始皇曾在当地设象郡,治理如同内地。直到北宋以前,交阯与中国中原王朝的关系时松时紧,但一直是中国属地。直到北宋时,安南才脱离中国,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,但仍和中国保持着宗藩关系。
        建武十三年,光武帝刘秀派苏定镇守交阯。苏定不知恤民,对当地人民横征暴敛,激起激烈反抗,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二征起义”,即征侧、征式姐妹领导的反汉起义。征侧姐妹的起义得到当地群众的广泛同情,力量发展很快,连续攻占六十五城,征侧称王。二征的势力很快蔓延至两广,连距离广州不远的合浦也被二征攻占,岭南震动。建武十七年,刘秀拜马援为伏波将军,率水陆军南下。马援知道,南方湿热多雨,时有疫疾流行,北方人难以适应。因此,马援的部队临时发自长沙、桂阳、零陵、苍梧四郡,仅万余人。马援首先集兵于合浦,然后沿海岸下,以精锐击二征于浪泊上,初战告捷,斩首数千,降者万余。二征的部队连续向南撤退。建武十八年春天,马援在交阯境内又连败二征,二征的部队实际上已处于瓦解状态。第二年,马援终将二征擒获杀掉,传首洛阳,乱事大体平定。马援在进入交阯后,四处张贴告示,宣布废除苏定的各种暴政,从而安定了民心,减轻了当地人民的敌视心理。这是马援得以顺利进军的重要原因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擒杀二征后,整顿水陆大军,大小战船二千余艘,士卒二万余人,继续征剿九真的余党,斩获五千余人,南士完全平定。马援南巡至日南,立铜柱为界,留兵驻守。这支部队的后裔即长期在当地生活下来,历史上称之为“马流人。”建武二十年秋天,马援整师回京。在这次远征中,士卒因瘟疫而死去的近半数。倘若是北方来的士卒,死去的人肯定会更多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在交阯四年,除平定叛乱外,还马援在交阯实行了许多人所称道的措施。例如,分县治理。他分设封溪、望海二县,以便治理。其二,修建城廓,有毁坏者,则予修复,以便防守。其三,兴修水利,凡可用于灌溉的河道,都修渠引水,以灌溉农田。此举利民甚多,也是安定当地人民生活的一条重要措施。其四,使法律整齐化一。马援将当地的习惯法与汉律有违背处列出,有十多条,奏请朝廷一,以利遵守。一旦确定,则与百姓申明约束,共同遵守。当地百姓皆称便,称之为“奉行马将军故事”。其五,迁九真等地的豪右大姓三百余户于零陵郡,以接受汉文化的教化,安定当地秩序。由这些措施可以看出,马援还是一个颇为出色的政治家。
        正因马援在当地采取了许多利民措施,所以他深受当地人民的爱戴。据有关记载直到本世纪五十年代初河内还保留着马将军庙,香火一直很盛。庙中奉祀着白盔、白甲、白发如银的白马将军,他就是马援。马援看到,交阯的薏仁米比中原的大,且有驱除瘴气的功效。于是,马援回京时就带了一车薏仁米,以作为粮种。为此,马援后来遭到人的诬告,说他在交阯劫掠,带回一车珠宝。这就是历史上的薏米明珠案,马援因此而受到严厉的处罚。
        五、驰骋疆场,马革裹尸
        马援从交阯回京后,又有两次大规模的出征:一是征乌桓,一是南征诸苗。
马援回京后得知,乌桓正在北边为患,寇扶风,三辅告急,皇家在陕西的陵寝受到威胁。马援回京后只一个多月即自请出征,一是这位老将军报国心切;二是他威望高,遭到一些人的嫉妒,对他在交阯的一些做法进行攻击。马援为了表示效力国家的忠心,避开是非之地,便不顾自身的劳累,毅然请命出征。当时他对自己的朋友孟冀说了一段激动人心的话:“今皇上和京师臣民这样隆重地迎劳我,使我很不安。功劳小而赏赐厚,怎么能长久呢?你有什么办法吗?”孟冀说:“愚及。”马援说:“方今匈奴、乌桓尚扰北边,欲自请击之。男儿要当死于边野,以马革裹尸还葬耳,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?”孟冀对马援的豪言壮语极表欣佩。光武帝刘秀答应了马援的请求。建武二十年冬天,马援率军北征乌桓。乌桓本来骚扰陕西一带,但马援并未率兵直扑陕西,而是进军至襄国(今河北邢台)。在一般人看来,似乎不可理解,实际上这是一种很高明的策略。这是因为,乌桓虽在陕西掠,但根据地是今河北的北部。马援不直接去陕西, 而且疾趋河北,是一种攻其根本的战略。马援所率领的只有三千骑兵,迅速向北挺进,意在截断乌桓退路。这一招果然很灵,乌桓打探到马援出兵的动向,担心归路被切断,遂仓皇撤去,在陕西的祸患不战自解。马援这次出征,未动一刀一枪,而将陕西的祸患解除,满朝文武对此都十分惊奇,对他的谋略都极表叹服。
        建武二十四年,马援进行了他最后的一次出征,这时他已六十二岁高龄。这次出征的对象是“五溪蛮”。所谓五溪,指雄溪、横溪、西溪、沅溪和辰溪,都是湘西的沅江支流。当时这里聚居着苗族,被称为五溪蛮。他们在上年即据险反叛。刘秀曾命武威将军刘尚率军往讨。刘尚也是刘秀的宿将,以勇武著称,在平蜀中立有大功。他屡经大敌,对五溪蛮这跳梁小丑不以为意,认为一举可平,产生了轻敌情绪。他溯沆江而上,深入险地。五溪蛮探知刘尚深入,粮饷不继,便据险固守,不与刘尚交战。刘尚粮尽,只好引退回。蛮兵则一路追袭,刘尚大败。刘秀颇为惊,便又命大将李嵩、马成率军往攻,亦不能胜,且损失惨重。正当刘秀和满朝文武为此而忧心的时候,马援再次请求出征。光武帝念其年事已高,初不许,但马援连连坚请,自称尚能披甲上马。刘秀让他当场试一试。马援翻身上马,按辔徐行,左右顾盼,精神抖擞。刘秀赞叹道:“这个老翁真精神啊!”遂命马武、耿舒随征,发四万余人随行,悉听马援指挥。
       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马援似乎预感到此行不祥,所以他对送行的亲友说:“我受国家厚恩,年事已高,余日无多,常恐不得死国事,今获所愿,甘心瞑目。只是怕一些贵胄子弟,有的在皇上身边,有的随我左右,特别难以共事,只是害怕这事罢了!”这话是有所指的。在刘秀和自己身边都有这样的贵胄子弟,他们对马援时加攻击。由马援“常恐不得死国事”这句话可知,马援担心受到陷害,宁肯为国死于疆场,也不愿无故被陷害致死。这也正是马援不顾年老而自请出征的重要原因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个性强梗,对那些爵位虽高但并没有什么真本事的人很卑视,而对那些奇才异士则极力提携,虽贫贱也待如上宾。这使他得罪了不少人。例如梁松,当时是光武帝刘秀的驸马,“贵重朝廷。”有一次到马援家中探病,马援不予答礼。当家人责备他这样做失礼时,他说梁松是自己老友的儿子,自己是叔父辈,按照《礼记》,不必答礼。实际上,还是因马援看不起梁松的为人。这使梁松耿耿于怀,一有时机便会对马援加以陷害。像这类事还有很多,马援心里自然也清楚。因此,与其被这帮贵胄子弟陷害死于狱中,还不如为国事死于疆场。
       建武二十五年,马援率大军进至临乡。当时蛮兵正进攻县城,马援挥师迎击,大败蛮兵,斩二千余人。蛮兵败走,退入竹林中。在下一步如何进军的问题上,马援和耿舒产生了不同的意见。有两条路线可以进兵:一条经壶头(在今沅陵东),这条路线较近,但水势险恶;另一条取道于充,在武陵郡,这条路线较远,但道路较平坦。耿舒主张走后一条路线,马援则坚持走前一条路线。马援认为,这条路虽比较艰险,但可以扼其咽喉;如取后条路线,则需要的粮食和时间都比较多,于军不利。二人争执不下,只好命人奏闻光武帝刘秀。
        刘秀批准了马援的建议, 于是便由壶头进军。 马援一军于三月由壶头山前进。蛮兵且战且退,他们在一狭口处据高坚守,擂鼓呐喊以壮声威,故意惊扰汉军。由于水流湍急,船不易逆流而上,而天气越来越热,汉军士卒患病的很多。马援本人也中了暑,且病势沉重,只好凿石为室,以避暑气。每当蛮兵鼓噪时,马援即抬头观望,一股从容不迫之豪气洋溢于眉宇间,令左右叹服。汉军虽不得进,但蛮兵久不得食,军心动摇,于是便向马援乞降。这时马援已病死军中,由宗均受降。
        这场叛乱平息,汉军班师回朝。马援虽然未能亲自受降,但胜利的基础还是由他奠定的。耿舒致书其兄耿弇,对马援大加攻击,耿弇在帮刘秀打天下的过程中多有战功,由建威大将军升至好畴侯,极受刘秀信用。耿弇将耿舒的信交给刘秀。刘秀很生气,立命梁松驰至马援军中,责问马援,代领其军。梁松本来就对马援一肚子怨气,这时总算找到了发泄的机会。但是,当梁松赶到军中时,马援已死,蛮兵已降。这使梁松失去了发威风的机会。梁松仍不肯罢休,与马武、耿舒等一起诬陷马援。回京后,光武帝刘秀命追回马援的新息侯印绶。实际上就是剥夺了他的衔。宾客故人连吊丧都不敢去,丧事办得冷冷清清,家人只是草草地将马援葬于洛阳西。对于马援这样一个功高盖世的名臣,这种死后葬礼的冷清,甚至比他的死更令人伤心。
        家人并不知道马援到底犯了什么罪。丧事结束后,马援的妻子和侄子马严腰结草绳,一起到刘秀面前请罪。刘秀遂将梁松的上书拿了出来。马援家人顿时明白,梁松以伪造的马援家书做证据,对马援大加诬陷。真相大白后,刘秀将梁松召来责问。梁松叩头谢罪,以致额头上流出血来。奇怪的是,刘秀却赦免了梁松,并未对梁松治罪。这时,马武等人又上书弹劾马援,说他从交阯回京时,带回一大车珠宝。一些官员因没有得到马援的馈赠,对马援不满,也趁机对马援进行攻击。此事本属虚枉,家人连上六疏诉冤,词意哀切。光武帝刘秀为之心动,遂命对马援正式安葬。刘秀从马援的家书中看到,马援对龙伯高颇推崇,于是便将龙伯高提升为零陵太守。马援在家书中对杜季良颇为卑视,刘秀遂将杜季良免职。从刘秀的这些举措上来看,他对马援的话还是颇为相信的。但是,终光武帝刘秀一朝,并没有为马援平反昭雪。只是到章帝时,才追谥马援为忠成侯,其冤始得昭雪。
        马援一生志在社稷,有勇有谋,历经无数次战阵,所向克捷,为安定祖国边疆作出了巨大的贡献。至于他死后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,是一些势利小人陷害的果。这类政治倾轧历朝都有,马援也是这种政治倾轧的牺牲品。正如清人王先谦在《后汉书集解》中所说:“马革裹尸,恰慰生平。”马援为实现自己报国的理想而欣慰,后人则为他受到的不公正对待而惋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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